葛麗泰嘉寶

最近迷上了Greta Garbo。

 

嚴格講起來，Garbo長相並不算特別漂亮，臉長、線條硬、身材粗壯，嘴巴還頗大。尤其跟她同個年代的好萊塢女星，絕色佳人還真是不少。Joan Crawford、Katharine Hepburn、Bette Davis、Jean Harlow、Marlene Dietrich等人，競爭真是激烈，況且，名聲存留至今仍沒被遺忘，哪個不是頂級的花中之花？

有首歌叫做Bette Davis Eyes，歌頌著Davis迷人的雙眼─我對Davis不是很熟悉，但她那雙犀利明亮的眼睛確很有魅力─可惜沒人拿Garbo的眼睛入歌。

漂亮的眼睛總是會有一股不可思議的魔力，牢牢抓住眾人的視線，在我看來，顧盼多姿的美眸不只是「大」而已。Garbo在Queen Christina中有一幕，當示威民眾試圖闖入皇宮時，她挺身站在宮門前擋關，那一瞬間，鏡頭特寫了她的眼睛 ── 清澈、透明、閃亮的凜凜目光，只消挑了下眉角，真實的情況下，能否真的鎮住暴民不得而知，但我相信，當時在電影院的觀眾，應該會被她「攝」住吧，那是我在眾多影像中所見過最美的眼睛。Davis或許是更優秀的演員，只不過，我就是喜歡Garbo演譯角色的方式。深沉、柔軟、和緩，沒有咄咄逼人的嗆辣架式，也不至於忸怩作態地裝可愛，更沒有「女人公敵」式的騷浪媚豔。

Garbo不是沒演過爛片，坦白說，她的作品有七八成都是可以當成飛碟射的大爛片，Mata Hari害我看著真是「剉」到極點，那個難看的服裝和醜陋的髮型是誰設計的啊？更別提那個號稱「一刀未剪」的艷舞表演了，請隻大猩猩來跳也不過如此吧，吐血。而先前提過的Queen Christina也很令人抓狂，瀟灑帥氣的瑞典女王碰上了花花公子西班牙蒼蠅，不，大使，智商立刻下探50，變成位愛痴狂的愚蠢女人，簡直沒有說服力，令人想抓編劇吊起來打(唉，編劇已經作古啦)，枉費她似乎入戲很深 ── 幾乎每個和她對戲的男主角很有變成牛糞的潛力，嗚呼。但Garbo就是這麼神奇，只要她一登場，畫面就美麗了起來，觀眾只要看著她就好了，對我來說，有這種魅力的女演員，想得到的 ── 目前大概只有Cate Blanchett吧？可惜Cate Blanchett高貴優雅，卻沒有Garbo的可愛。(不是說Banchett不好，她的美感比較類似Katharine Hepburn，是聰慧的型。)Garbo號稱冰山美人，可是你卻很容易在她的表演中看見她的笨拙與傻氣，她神奇的「美貌」── 我想攝影師和導演居功厥偉，一大部分是設計出來的，但外力無法美化的部份，會隨著表演無可遏止地流露，很多演員上鏡很美，一開口講話或表演時就立刻洩底了 ── Tippi Hedron就是此例，美則美矣，但缺乏靈性，不夠生動，像尊僵硬的芭比娃娃(Tippi Hedron的迷別揍我啊，我是實話實說，美麗的Nicole Kidman似乎也有這種危機，希望不要是肉毒桿菌打太多的副作用才好。)Garbo的演出是很生動的，儘管她似乎總是面無表情，我想，她應是「以最細微的變化來成就最巨大的效果」吧。

熱情的粉絲對她的個人私生活、性向、戀情做了諸多揣度，而我只喜歡螢幕上的她。她曾在訪談中表示：「說到我本人，我屬於那種安分守己的普通人，如果別人粗暴地對待我，我就感到很害怕。當今時代，婦女應當學會大膽潑辣一些，雖然這不是女性的特點，可惜我自己不具備這種值得效仿的精神。」說她喜歡搞神秘，我到覺得她這段對自己的評價挺誠實的呢。畢竟，下了戲之後的人生，是她自己的人生，私事當事人自己知道便可，身為外人的影迷，又何需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