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1月30日 星期一

前往關渡的那條路上

星期天的早晨,懶洋洋地心情真好,讓我們騎上小粉紅,到關渡去吧。


這是李梅樹的三峽春曉,畫中的橋其實是三峽拱橋,不過,在下以為這張實在粉漂亮,比網路上任何關渡大橋的照片都還美麗,所以...拍謝就借用一下囉。

昨天(11/29)出發的時候天氣非常好,金絲般的陽光一綹綹從雲層中穿透出來,綠咪我載著烏鴉妹抱著像要去郊遊的心情出發(其實有郊遊心情的只有我啦!),穿越了林口鄉朝著關渡前進。經過了「在外闖蕩」的這幾年,小姐我對自己的地理概念還頗有信心,查了網路地圖,算算比例尺,覺得不會太遠(哼,比起當酗嗯獄課長那一冬,我還騎著小噗噗從大坪頂這兒去大溪哩,關渡北藝大,小意思...),從粉寮路一路下山的沿途景色美不勝收,康斯塔伯若是瞧見,也會從地下跳起來畫上幾筆吧。蜿蜒的山路,千萬種綠色的植物,蔓延了一個山坡又過一個山坡,在陽光下灼灼閃耀,起伏捲動的山巒像極董源筆下的景色,水潤飽滿蒼翠的深谷丘壑,多麼令人愉快,讓我想起小時候那個想隱居到山裡的癡夢,騎著,騎著,就在那個要騎上觀音山的路口,我車頭一轉,沿著民義路下了山,再見,美麗的觀音山(殘念...唉)。


這是董源的龍宿郊民圖啦,那一路的風景和這張圖很相像

然後就到了山下,真是可喜可賀。不過,山下汙濁的空氣和奔流的車潮真令人不敢領教,倚著淡水河蜿蜒的成泰路,照理說,依山傍水的景色應該十分壯麗,但一路上的交通狀況和滿路的坑洞實在令人膽顫心驚,應該是很平穩的小粉紅車身卻隨著起伏的路面歪來斜去,載了兩個人的小五十有些笨重不靈光,我提心吊膽地騎著,腦中盡量不要去想「翻車」兩字,心中同時湧起了一股悲傷的感受。
為什麼啊?這麼美麗的地方,台北盆地周邊的好山好水,竟被人們這樣蹧蹋,整建得凌亂不堪的道路、擁擠的交通、滿山的墓仔埔,構成了缺乏規劃而顯得落後的市容,上下關渡大橋標示不明的路線(好啦,也可能是我路不熟),腳踏車和成群的汽機車擠在同一條路上,險象環生足教人捏好幾把冷汗...
也許世界各國都有類似的狀況、類似的交通、類似凌亂的道路,也許吧。也許在地人已經習慣,是我這個外來的觀光客在大驚小怪,但坦白說,三年前載著烏鴉妹去中壢考教甄時那條因為上班、趕考而塞滿了脫拉庫、汽車、歐兜麥車潮的延平路都沒那麼窒礙難行,真的。
踏上歸途時天已經黑了,終於找到上山的路時真是鬆了好大一口氣,當接近長庚醫院時,我不禁很惡劣地想著,比起山下的...來說,大坪頂真是個好地方。
無論如何,我是比較喜歡桃園的,嗯。

2009年11月13日 星期五

雨夜驚悚事件喇賽

※ 注意,下圖和本文無關,只不過是筆者認為鴨州舔汪那頭不太乾淨的超長髮有點相關我等會要講的東西,至於為什麼要選這張圖...純粹是本人花痴地認為這張的恭志桑被畫得很帥,如此而已...



前些時候才因為Fragonard的抱小狗女郎提到蝨子跳蚤,沒想到,今早一去上班,就驚聞小股東當中有人長了頭蝨,嚇,他們班的導師苦著臉說:「不會吧?頭蝨?那不是很古早的東西嗎?」抱著懷疑的心態一同去健康中心陪同檢查,嗚,小時候雖然同學當中有人感染,但我可是從來沒真正看過啊。我們勇敢的仕晤課長(我們這一輩年輕人居然只有她看過)對著陽光撥開小股東又濃又長的頭髮一看,不得了,真的生了一大堆,還抓到成蟲,嘩,我們這幾個女倫在健康中心吱吱尖叫(包括小股東,她是女生),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真的頭蝨,以前同學頭蝨感染既遙遠又抽象,因為老師和護士都會把他們分別帶開,我從來都只有看過圖片而已,這下真是給牠震撼到了,偏偏我們這位小股東還是那種「班長」型的小女生,總是打扮得整齊又漂亮,跟我印象裡的「頭蝨高危險群」全然不同,希望明天見到她時別被她媽媽理成小瓜呆頭才好。結果,為了避免群聚感染,朝會一結束,全班立刻被抓去檢查,還檢出了好幾個「疑似案例」,小股東們倒是無所謂,不用上課可樂得很,嘻嘻哈哈,一副新鮮又好玩的模樣,旁邊的成年人們各個提心吊膽,驚嚇指數爆表。恐怖的還在後頭,回到了辦公室,仕晤課長驀地開口:「是心理作用嗎?我現在頭皮好癢哦!」嚇,不會吧?看著她在那兒抓抓抓,接著,本無嗯獅汙課長居然也開始頭皮癢了!還一路從頭頂癢到後腳跟,結果,整個上午都呈現一種「粗著個也癢,粗那個也癢」的狀態,回家後不顧原先的預定,當然立刻洗頭了(本來打算星期五晚上再洗的),甚至有種去藥房買頭蝨藥水的衝動...唉,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神經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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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意,下圖也和內文無關,純粹符合我當時的心情...



這是發生在星期二(11月10日)德語課後的插曲...
下課後來到台北車站已經10點多了,在台灣雖然還不到所謂的深夜,但實在很晚了。那天我累壞了,頭痛得要命,很想趕快回家,就正當我站在承德路口等紅綠燈時,有個怪怪的女人─中年女子,約莫40歲左右,一頭長直髮,長相頗美,拉著個大約50歲的疑似喝醉酒歐吉桑...氣氛不太正經,當下讓我立刻想到那年在愛河畔看到的流鶯,不由得有些緊張。接著,她唐突地抓了(捏了?)下我的左上手臂,用一種瑪麗蓮夢露式的嬌喘音調開口對我說:「小姐,請問去金山要去哪兒搭車?」相信我,她手掌握著我的上手臂,那溫度讓我實在不太舒服,我很沒禮貌的把手抽開,陰沉地對她說:「過馬路(手指著前方)...往前走走走...就會到國道客運站,那裡有國光號會往金山...」綠燈亮了,我於是撇開她,快步往前走。其實,我也要去國道客運,會知道有往金山的車班,就是因為那班車的上車口就在汎航通運隔壁。當下有種衝動,或許是自己想得太多,若對方有困難,而且又不是壞人,我為什麼不去幫忙呢?這種善念一閃而過的當兒,腦袋卻驟然清醒,不行,我不能冒險,我又不認識他們,哪曉得對方是什麼牛鬼蛇神,況且,真的很晚了,市民大道上燈光昏暗,半個人影都沒有,平添詭譎的氛圍,飄著雨的夜晚有點寒,陣陣陰風迎面吹來,不,別回頭了,快走。然後,我就忘了那女人的事。眼看國道客運近在眼前,接著,從我背後...

彷彿來了這種東西,軟軟的、冰冰的手,
這次是拍在我的右肩膀上,我這一驚非同小可,登時叫得很淒厲:

「嗚哇啊~~~~~!!Echo...Echo...Echo...」

...是那個女人,她顯然也被我嚇到了,連忙說:「唉呀,小姐,妳怎麼...我是要問,國道...」
我抗拒著她伸過來的手,制止她繼續說話,接著,我的聲音變得連我自己都不敢置信的冷漠:「看路標,往前走,只要往前走...」她開口正要再說什麼,我沒再搭理她,扭頭快步離開,直到進了國道客運站才放慢腳步。
其實我心裡有點抱歉,也許她真的需要人幫忙指引方向,我看起來一定是惡行惡狀的吧?但...
坐在溫暖、充滿人的國道客運站中,我終於有餘裕回頭...沒看見她、那個男人、他們,一直到我上車為止,他們都沒出現。
雖然抱歉,但影響不了我的決定,我不想冒險。失禮了,我不會幫忙,也不想帶路,自求多福吧。被那隻手接觸到身體的感覺實在太惡劣,說什麼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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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話說叫了那聲不知衝開了喉嚨裡的哪個竅,隔天陪小股東們卡拉OK時居然唱出了個連我自己都不敢置信的超高音,聲音從胸腔震上腦門,有種「通透」的感覺,嘩,不可思議。

2009年11月4日 星期三

一片旖旎春光

嘖,愈來愈冷了還什麼旖旎春光,坦白說,我本來是要抒發對威尼斯美女的讚嘆,可是,一看到本月份使用的粉紅色字體輕浮的調調,讓我一時忍不住想到洛可可式的粉味女郎來了...搭配現在喝的Batasiolo卜拉卜拉微甜白酒俗麗的甜味還真是恰到好處(雖然是義大利酒啦),乾脆就放香豔、性感又奔放的粉甜美Fragonard的美女們上來好啦!





哇,看看這個,白泡泡幼綿綿的長腿美眉,用兩隻腳夾著她的小狗,露出大半個屁股還坦著一對酥胸,絲毫沒有「被注視」的不安,既慵懶又自在,這個題材大概很受歡迎吧?和Boucher的露屁股宮女一樣重複產出,見下圖:





嚇,不會吧?技術上來說這張比較優,姿勢大同小異,但各式物品的質感都處理得比上一張紮實,而且動作自然多了,不過那條狗尾巴...狗尾巴!怎麼在那個地方呢?這不是擺明了要...唉,相信很多男士會暗自期望自己是那條小狗吧?情色暗示確實濃厚,不過太露骨了,濃濁的色彩有種猥褻的感覺,彷彿連味道都要飄出來了,令人感到不太舒服...主觀上說來,我有點不愛...而且狗尾巴在那裡擺來擺去,真是給他不衛生,若是有蝨子啦跳蚤啦寄生蟲等沾上去,那可真是既不風雅也不浪漫,說起來我還是比較喜歡第一張,雖然那張的骨架有點怪...





完成於1764年的這張「火光衝天」也真夠「噴火」的了,光看小愛神們那個好故意的姿勢和角度,加上女主角豪放的動作,有種幽默的情調,至少讓我發笑。真是張美妙的作品(我覺得啦),相較Boucher的裝模作樣,Fragonard顯得漫不在乎,就這樣輕鬆愜意地躺著,不用顧慮他人的眼光,也不需刻意擠眉弄眼擺姿勢賣弄風騷,那膨膨、軟軟、綿綿的肌膚質感畫得多好啊,非常適合在成堆的棉被枕頭裡打滾,這幅畫原先本來是擺在臥房裡的吧?



「貼身衣被搶」的完成年代是1770年,仔細觀之,筆法較「火光衝天」確實更為洗練,不過,對於這麼「不道德的題材」,我倒是忍不住佩服起畫家的創意,在此已毋須討論Fragonard的畫技多麼精湛了,我想,也許再也找不出第二個畫家能將這種輕浮的閨房藝術表現得那麼豔麗活潑了,看看那副顫動的身軀、放鬆的體態,嫵媚的風情,與其說是「被搶」,倒不如說是嬌羞地讓小愛神剝下她的衣裳,已經做好縱情狂歡的準備,那肥滋滋紅噗噗的屁股也真是一絕啊!(突然很想把畫史中的露屁股女人排成一排觀賞呢,哈哈,下次吧。)也許這不是什麼偉大的曠世名作,不過,藝術這種東西,畢竟是娛樂至上,是感官、是刺激,也是生活的一部分,而Fragonard展現的,正是他們200多年前淫靡風氣盛行的法國貴族生活──別說貴族了,我相信有錢的市民階級也哈這一套的,豪華奢侈鋪張的生活誰不愛呢?看到這種畫作時,就別擺出清教徒的清高架式了吧,人啊,要活得高尚得要用一輩子的時間來驗證,與其拒絕慾望倒不如坦然接受,生在這個世間,每個人都不過是俗物罷了。
篇名來自和老妹閒聊時聊到關於乳房的爆笑話題(A片最喜歡用什麼「旖旎春光」之類的標題了──誒,這是真的嗎?),雖然這篇大多都是露屁股的,不過香艷的題材理當要配香艷的篇名,所以,就這樣叫囉,齁齁齁。

2009年11月2日 星期一

肉鬆

過了中午,氣溫愈降愈低,讓我不知怎麼個想起了肉鬆。
因為健康的理由,現在已經不太吃肉鬆了,不過,肉鬆是我童年時的美好回憶呢。我想,很少有小孩討厭吃肉鬆的,再怎麼挑嘴的小孩,遇上肉鬆總會賞臉吞個一、兩口吧?我啊,小時候只要有肉鬆就可以下飯了,一次可以吃一大碗,都不用加別的配菜,因此,外婆總拿肉鬆作為獎勵,只要那天用餐時可以把某樣難吃的※※菜吃掉(有可能是青江菜、韭菜、大蔥、紅蘿蔔...等小朋友避之唯恐不及、氣味特別濃烈或是纖維特別粗硬的菜餚),就可以吃一大匙的肉鬆配飯,當長輩問起我們這些小毛頭什麼東西最好吃,我和表兄姊們竟都不約而同地說:「肉鬆。」想必大人們一定也覺得無奈吧?幼稚園時,我已經能做以下歸類:
肉鬆:好吃。
肉鬆配稀飯:差強人意,我討厭吃稀飯──沒味道、很燙、難吞,不過配肉鬆不錯吃啦。
肉鬆配白飯:讚。尤其白飯裡加了媽媽的「香麻醬」秘方更是好吃得連舌頭都要吞下去啦。
肉鬆冰:噁。肉鬆冰是本大天才和小蘋表姐(還是小魁表哥?A害,居然忘記是和誰了,記憶居然這麼不可靠,啊不管啦,反正是他們倆其中一個)想出來的「創舉」,因為我們愛吃肉鬆也愛吃冰,於是,在某個風和日麗的下午,拿了小湯碗裝肉鬆、再加水,然後放冰庫──迫不及待等了一下午,等到水終於結凍了,拿出期待已久的「肉鬆冰」給他挖下去──

嘔噁,好恐怖的味道啊!
以上,就是本山人悲慘的肉鬆冰的故事,嗯。往事不堪回首...(Echo)
幼稚園兒的肉鬆年代很快就過了,我上了小學後並不挑食,肉鬆成了吃稀飯的配料,對於我遲鈍的味蕾就不再那麼有吸引力了。直到小五那一年,某個冬日的午後──對,就像今天,早晨陽光普照,過了中午後卻愈來愈冷,老爸不知吃錯了什麼藥,直說他好想吃岡山那家有名的譚家肉鬆,於是,我們一家子搭上了小喜美,噗噗噗地開到了岡山,那時候可沒有什麼網路地圖,資訊實在很不充足,不過,靠著邊走邊問,神秘的譚家肉鬆居然被我們給問到了!還記得爸媽進去買肉鬆的時候,我和妹妹蹲在外頭看他們養的鴿子,體型很大,羽毛非常豐滿光滑,真是可愛極了。接著,我們再開半小時車到了台南赤崁樓,肉鬆抱在手裡猶然溫熱,畢竟是現炒的啊,爸爸這麼說。於是,我們爬到赤崁樓上,坐在牆邊,迎著晚風吃起了剛買來的肉鬆,就像在吃零嘴一樣,一口接一口,用湯匙舀、用手抓,一家四口(那時弟弟還沒出生)把那包肉鬆吃了一大半,嘩,天底下還有比這個更好吃的東西嗎?那天天黑得早,灰暗的天空中一捲捲的水泥色的雲彩堵得密密實實,只留下日落處金光燦爛的晚霞,那是我有生以來最美好的一次肉鬆體驗。
冬天很適合回憶,就在此時,天氣愈來愈冷了,不過,我很喜歡冷天氣呢!癡人說夢地再補一句:如果能加上肉鬆就更棒了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