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2月14日 星期一

Les Fleurs du mal

好啦,用了這麼風雅的標題。我對法文並不在行,只是,總覺得「les fleurs du mal」比起用什麼「The Flowers of Evil」還是「Die Blumen des Bösen」或者是「惡之華」要好多了,無論如何,波特萊爾的超級鉅作,既然已名列經典之林,就不應該偷懶,有機會實在要找來看看。

上週和烏鴉妹去看高更,坦白說,與上次的費城美術展相較,不是很滿意,不過,展場內也是有好東西,這張Armand Seguin的《Les Fleurs du mal》就是真正的珠玉,我很偏頗、很主觀地以為,這是我在那個亂糟糟的展廳裡看過最好的展品,相較高更眾畫更甚。

Armand Seguin (1869-1903), Les Fleurs du mal, 1894

我手頭上這張圖片畫質不太好,將就著看吧。神祕、奇詭、妖嬈,隨便你用什麼形容詞來描述,爛熟了陰沉的世紀末色彩,沾染了法式粉味的香氣撲鼻而來,德布西那齣佩利亞與梅麗桑(是的,尤其是那個妖精般的梅麗桑)裡頭瑰豔精緻的管絃,雖是稱不上光彩熠熠,但也柔軟繽紛。左下角那個嬌柔與背德兼有之女性形象,相較於克林姆「宿命的女人」亦毫不遜色,那小動物般窺視著人的眼神甚至可愛多了。一頭紅髮掩映下蒼白的肌膚,圓潤而稚拙的雙肩,游移不定的目光,帶著些許徬徨、甚至純真的色彩。點睛的水藍用色極妙,在這片暖色浪潮下,透出了清冷的光澤,迷離難辨,帶著隱約的妖異氣息,恍如墜入夢境。包圍著她的野獸又是另一個幻影,讓人感到隱隱的威脅性,但並不恐怖,是被女子呼喚而來、或者,牠們正等著吞噬她,也許那些野獸 ── 其實就是女子的化身呢?我不知道,我沒有讀過惡之華,故很難作出解釋,我生平第一次,會因為看了一幅畫而急著找出原作,看過書後,也許會有一番新的體悟吧。

其實,我並沒在這張圖裏頭感受到什麼邪惡的情調,但那脆弱的形象確實有股誘人犯罪的衝動,不是說「最可怕的邪惡總是帶著美德的面具」嗎?當然,這只是比喻,我並不想刻板地去區分善或惡,也不認為這幅畫的主人翁有什麼惡德之處,純然就畫面而言,這張畫實令人難忘,嬌嫩的玫瑰色調使用可謂靚絕,粉樣的香甜,乳脂般的滑膩,靜謐表象下的騷動不安,掩在其中的是纖纖似水的靈魂。不過,去掉上述「詩意」的部分,後方的動物 ── 能告訴我那頭是牛還是羊嗎(肯定是哺乳類啦)?那慵懶的眼神居然和女子如出一轍,還瞟向同一方向,實在頗為喜感,讓我想到家裡的兔美女撒嬌(發情?)時那種懶洋洋、故作羞怯(很假仙的不勝嬌羞狀)、滿地亂滾外加小短腿一伸一伸的神態,是說畫家也真抓得住那種動物本能般的神情呢,兔美女變成人大概就像那個樣子吧?(美女說:我可是性感尤兔哦!)

【抱歉,在打上述文字時,我居然一直想到畫面上的紅髮美女光溜溜地(小兔沒在穿衣服滴對吧)在成堆的粉色系棉被裡一邊翻滾外加嬌笑:『親愛的、親愛的~~~摸我啦摸我,我喜歡你ㄙㄜ頭、ㄙㄜ背背,啊,還是ㄙㄜ屁股也不錯,我的屁股很大很好摸哦~~~』...嘖,居然有種色情的感咭...】

Gustav Klimt (1862-1918),  Goldfische, 1901-02

克林姆也喜愛畫紅髮的女子,這張「金魚」的紅髮女子極盡神秘豔麗,豪華了許多,不過,那大膽挑逗的神態,「人模人樣」得多,動物性較少,又是另一種風情了,若純以字面上看來,也姑且算是「惡之華」的一種吧。

Paul Delvaux (1897-1994), L'écho, 1943

德爾沃「回聲」當中,女子徬徨的神態有些類似,不過,金髮給人的感覺較為冰冷,畫面設色也更凜冽了些,冷靜的畫面帶來另一種氣味,夜露似的透心冰涼,那是另一番滋味,也許以後有空再開個主題?

1 則留言:

學測312 提到...

這幅畫我也記得啊.
當時在展館駐足許久,就是對那魔性的紅髮震懾.

我是個大學生,作報告上網找關於惡之華的素材,就這樣因緣際會到這裡了.
看見這幅畫十分高興,也驚訝自己到現在都還記得這畫面給我的奇異感受.

......我還想起那天去是下著雨的,全年級一百多人跟著美術老師傻楞楞地去了.
http://death59827.pixnet.net/blog
這是我的部落格,不過荒煙漫草.
因為只留個言就走感覺不是很禮貌,還是留下這點小聯結.
總之很高興看到這篇文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