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2月24日 星期四

Joy

這張圖引用自Jean Patou的官網,Joy的瓶身造型厚重豪華,甚至有點霸氣呢。

上個禮拜剛入手,名為「喜悅」的Joy,其實是有點憂鬱的味道。


會這樣說的我,當然,是主觀的。還沒真正聞到之前,我也一直以為她是全然歡喜、無憂的氣味,看介紹都說,她是經濟大恐慌時代的產物,是Jean Patou為了他的老客戶所調製的「鮮花炸彈」一般的香。Joy與香奈兒No°5齊名,都是戰間期的產物,屬於那個紙醉金迷、黑暗與光明交織、因傳統價值瓦解而頹廢迷亂的年代。


其實那是我十分鍾愛的年代。工業革命之後痛苦的近代史,一路到那裡時,忽然有種可以呼吸的感覺。第一次世界大戰所遺留的動盪仍充斥著在各個角落,傳統的價值觀不敷使用,因此,戰間期聚集了太多現在再難超越的創見,也留下現在難以收拾的禍害。它屬於詭詐的投機客,屬於標新立異的藝術家、屬於瘋狂潦倒的浪子、屬於無家可歸的旅人,Joy就是那個時代的香味,初始似是蒙了一層煙霧般地朦朧,待雲開霧散,竟然如此光華四射。我聽見了皮雅芙(Edith Piaf, 1915-1963)和約瑟芬貝克(Josephine Baker, 1906-1975)的歌聲,唱機裡的老香頌,炒豆聲很大的音質,瑪琳黛德麗(Marlene Dietrich, 1901-1992)踩著Roger Vivier的高跟鞋朝我走來,白色的絲裙曳地,腕上的紅寶石手鐲閃閃發亮,接著,在恩斯特(Max Ernst, 1891-1976)的畫裡變成奇異的模樣。


我對Joy最初的認識,來自山崎豐子的小說「華麗一族」,男主角萬俵大介的情婦高須相子總是擦著這款香水,無論何時出場,她身上一定會飄散著Joy「濃艷」的香氣──山崎豐子是這樣形容。不過,是我的鼻子是被現代合成香水薰壞了嗎?總覺得,相較於Arden的Red Door甚至是Lancôme的Trésor,Joy的味道算是客氣呢。Joy是很濃郁、很豔麗沒錯,不過她仍然是自制而端莊的,保留了上個世紀初古老年代的貴氣,昂然傲視,細緻優雅,讓我想到某些一次大戰後的流亡貴族,即便是在極為歡喜的情形下,也僅僅是緊閉著嘴唇,勾起嘴角,就算是笑也並不露齒朗聲,相較之下,香奈兒No°5就顯得奔放而大方,還混雜了較多的俗世氣息。我還沒有很習慣她,總覺得使用起來得慎重其事,端出成套裙裝「伺候」,順道再化個妝,平常隨便綁的的馬尾是萬萬行不通的,最好梳個像費雯麗在1940年奧斯卡頒獎典禮上的那種髮型,還要用髮臘抹得亮晶晶的,然後請動黑糖四號出馬「站台」...唉,六月份的小股東畢業典禮,來這樣試試看吧,只是,熱不啦嘰的六月穿joy...還真像神經病。但Joy真的是好味道,一開始雖然不太適應,但是漸漸地會愈來愈喜歡她,慢慢磨合後,意外發現她是這麼剔透甜美,一點也不黏膩擾人,就像歷經種種艱辛後所綻放的,喜悅的笑容,果真是無愧於「喜悅」這個名字呢。


仿鼻煙壺原典版。我其實比較喜歡這個造型的瓶子,可惜只買得到上面那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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