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oria Swanson與With One Look

我這一輩的人大多不知道誰是葛羅麗亞‧史璜森，勉強知道的，也許就是她在1950年代的著名的翻身之作「日落大道」(Sunset Boulevard)吧，那時她已經五十歲了。




好啦，其實我和葛羅麗亞‧史璜森(Gloria Swanson)不熟。我從沒看過她演出的影片，只知道她曾是老約瑟夫‧甘迺迪的外遇對象之一，年輕時的她是傑出的默片演員，從影像裡看來，她確實表演得很生動，當然，她那時是很年輕美麗的。但當她演出讓她獲得奧斯卡金像獎提名的日落大道時，她已是個風韻猶存，但年華逝去的中年女人了。當然，她仍是很美的。我沒真的看過日落大道，頂多到YouTube上的短片和DVD上附的預告片而已，尤其本片的導演是我不太喜歡的比利‧懷德(Billy Wilder)，實在很難令人提起興致。不過，我相信「日落大道」是一部傑出的電影，有機會找來看看吧。


於是我在尋覓電影版的「日落大道」時，偶然撞上了音樂劇版的「日落大道」，是洛依‧韋伯的另一賣座作品。


音樂劇...我對音樂劇的認識不深，我很喜歡音樂劇改編的電影，但是，舞台表演接觸就少了。頂多就是台灣觀眾最熟悉的二大部──「歌劇魅影」和「悲慘世界」，有完整地看過的音樂劇，除了以上兩部之外，就剩下「刁蠻公主(Kiss Me Kate)」而已，沒看過「貓」、沒看過「艾薇塔」、沒看過「西貢小姐」、也沒看過「吉屋出租」，甚至沒看過前一陣子紅透半邊天的「媽媽咪呀」...真貧乏。不過我喜歡音樂劇裡頭的插曲，因為旋律好聽易記、歌者唱功一流──音樂劇演員都很會唱，沒看戲，裡頭的歌曲倒是朗朗上口，於是，With One Look這首歌出現了，夾雜在某個紀念葛羅麗亞‧史璜森的短片裡。是首好聽好記、旋律動人的曲子。


音樂劇版的日落大道裡，最著名的曲目是As If We Never Said Goodbye，不過我聽來聽去，最好聽的還是With One Look。唱這首歌的歌手很多，目前找得到的主要詮釋者計有芭芭拉‧史翠珊(Barbra Streisand)、葛倫‧克蘿絲(Glenn Close)、佩蒂‧露邦(Patti LuPone)、派杜拉‧克拉克(Petula Clark)、、貝蒂‧巴克利(Betty Buckley)、伊蓮‧佩吉(Elaine Paige)，加上歐洲各大劇院演員...族繁不及備載。台灣觀眾比較容易接觸到的版本是芭芭拉史翠珊和葛倫克蘿絲的版本，我沒看過芭芭拉史翠珊的表演，只聽過聲音，只覺得音色有些暗啞，霧濛濛的，唱法稍嫌濫情，樂句線條拖沓，聽得很累，並不是很喜歡。至於葛倫克蘿絲，我不否認她很會表演，但是就「唱歌」說來，她的詮釋實在太「豪邁」，缺乏轉折，一條直線大剌剌通到底，光是聽，也無法留存時麼餘韻，不過我覺得她唱得已經比芭芭拉史翠珊的好多了，至少情緒的層次緊密，該表達的都有表達到，那種過氣女伶不為人知的辛酸、自信與傲氣，沉湎於過往，令人不忍卒睹的自我陶醉，是能被傳達給觀眾的，這也是在台灣唯一有發行全版 CD的版本──好啦，我自己是覺得她唱得雖然「很用力」但是還「不夠力」。


要說能讓我心動的版本，非伊蓮佩吉莫屬。當然其他人不是沒有優秀的唱作，派杜拉克拉克的優雅風采和傑出的歌藝也讓人印象深刻，但能在樂曲中表達那種失落與期待，同時歌聲又夠份量到令人震懾的，還是伊蓮佩吉。她的聲音並不是典型的美聲，也並不特別渾厚，若說有什麼特出，恐怕是凌厲吧。那種彎不下身段，帶刀帶槍的強悍與驕傲，卻又有足夠的女性化特質，表達這份高人一等的自尊下那般脆弱的孤寂。歌詞裡「With one smile, I'm the girl next door, Or the love that you've hungered for, When I speak it's with my soul, I can play any role.」那股對自身才華的自負，「You know I'm right, It's there in black and white, When I look your way, You'll hear what I say.」這般悍然的強勢，一字一句，清晰地吞吐而出，我喜歡伊蓮佩吉的咬字，清楚得就像在說話一樣，聽歌的時候，我最不耐的就是含滷蛋一樣含混的發音，老實說頗討厭，更別說咬字不清楚還亂加裝飾音──歐、歐、耶、耶~~真教人抓狂，可以別這樣嗎？


又，日落大道的結局十分悲慘，男主角死了，女主角瘋了...但是演女主角的史璜森，卻沒真的倒下去。其實，她在有聲電影出現後，因為自知能力的極限，便不再出現在螢光幕前，直到「日落大道」。這部影片讓她得以流傳後世，並未遭人遺忘，再次驗證了──真實的人生比戲劇還奇妙。

上頭一樣是史璜森，照片中的她約莫72、3歲，是阿嬤級的美女喔，實際看過她晚年的紀錄片，她真是非常優雅的淑女。YouTube上有篇影片，就是由伊蓮佩吉飾演她的，With One Look是BGM，粉動人呢。附上連結如下：


http://www.youtube.com/watch?v=iRcngb5IE60


上節目。
很有二零年代風韻的她，相較於同場的珍妮絲‧賈普林，我更喜歡她呢。
http://www.youtube.com/watch?v=kkC_NVwAmYQ


其實，我心裡悄悄的期望，有朝一日我很喜歡的Ruthie Henshall也能來唱With One Look，她的聲線力度夠、感情深，唱起這首歌，應該也是很動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