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森明菜

圖片來源：自由時報娛樂版

雖然不算是真正的粉絲，不過，我很喜歡中森明菜。

很晚才認識這位日本八零年代的超級偶像，會買她的專輯還是濱崎步的關係，因為據說濱崎步是她的粉絲，讓那時候的我心生好奇，正好當時中森明菜有塊新專輯上市，順道引動收集癖發作啦。2003年正值濱崎步和宇多田光被傳媒塑造成對手，輿論連帶也會提起當年的松田聖子和中森明菜......我曾入手過松田聖子的CD，不過，遺憾的是她的歌路不太對我的胃口，雖然松田女士素有「東洋瑪丹娜」的稱號，但我比較喜歡正牌瑪丹娜，所以那張專輯就這樣被我賣給二手店了......想想實在滿可惜，也許現在會覺得松田聖子的歌頗好聽哩。

其實，無論是松田聖子或是中森明菜，在我小時候都頗富盛名，班上有些愛漂亮的女同學還會看姐姐們的舊雜誌模仿她們的裝扮（後來還加個酒井法子，安室奈美惠是高中時的事了），不過，這種時代潮流我總是跟不上風，等到留意到，往往已經過時了。我對中森明菜就是如此，她全盛時期的流行金曲我完全不熟，十多年前網路試聽的媒體也不像現在那麼發達，戰戰兢兢地去櫃檯付帳，生怕買到地雷，勉強安慰自己：她的CD價格比宇多田光的便宜30塊，如果不好聽的話，就......（就怎麼樣呢？坦白說拿去二手店賣掉還是很傷本啊。）

圖片來源：佳佳唱片

若不是現在接觸得多了，否則一開始我其實分不太出中森跟松田的長相（我也曾因為分不出郭富城和林志穎遭到同學恥笑，好吧，我承認我現在看韓國明星其實情況也差不多，看少女時代的合照很像在看複製人，能夠第一眼就毫不猶豫地區分出來的大概只有李英愛吧......離題啦），買唱片前稍微做過功課，聽說中森明菜的聲線頗低沉，和山口百惠類似，她年輕時的代表作大多走動感路線，因此，我把CD放進播放器裡時，預期會聽到歐陽菲菲式的歌曲，沒想到悠揚的管弦樂幽幽地飄了出來，電影配樂似的，不多久中森明菜的聲音也出現了，比我預想的輕柔許多，和我那時候聽習慣了的當紅歌星的高亢風格大大不同，中森的歌聲有種雲霧迷濛的質感，吐息之間如同絲絨一般，相較起激昂的年輕歌手，她是多麼優雅啊，當下我就知道，或許已經不是市場主流，但肯定是我的菜。後來，乘著資訊日益發達之便，我在網路上尋找過年輕時的她。年輕時的中森真美，身姿婀娜，舉手投足間充滿風情，唱起歌來氣勢萬千，幾乎是寶塚演員的水準，現在的當紅歌手恐怕再難找尋這般風采，但是，坦白說，如果只聽當年的「少女A」和「陽炎」之類的歌曲，我肯定不會這麼喜歡她──是的，我喜歡的是那個聲音已經暗啞、受過傷的女人，就連《難破船》也偏好後來重新錄製的版本──詮釋一首曲子需要人生經歷作後盾，沒有領悟、空有美麗的聲音，音樂就難以琢磨出層次。

她的境遇很令人可惜，有時我會覺得那是東方的社會期待反映在女性身上的刻板價值觀所致，畢竟八零年代思維仍然保守，像山口百惠那樣或許是最裡想的退場方式，如春花綻放，然後在最美好的時刻回到家庭的屋簷下，女人普遍被認定是柔弱、極不適宜衝鋒陷陣的，或許普天下之女性也自覺如此。而中森的確也沒再衝鋒陷陣，我無法在她身上看到後輩對自己事業版圖維護的那種積極。或者，衝鋒陷陣撞得一身傷的時期已經過了，也許現在，是悠然享受著宜人微風的時刻，畢竟平靜中自有平靜的芳香，一味地爭強好勝，又能圖得什麼呢？